晓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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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迦马]伽利时代(七)

      说好的剑风传奇PA,难敌,迦哥和马哥分别对应格里菲斯,嘎子哥,卡斯嘉。


 

    象城的朝堂已经空了好几日。

    群臣和百姓只知道他们的尊王病了,无法上朝。然而,这位以勤勉和贤良著称的王即便是身体抱恙也从未耽误朝政。一些人猜测,这次坚战王患了相当严重的病,私下讨论着立嗣的问题,也有人说,自从俱卢之战后,尊王就很少再上战场,他的身体状况早已和全盛时期大不相同。退位让贤,将这个王国交给继绝只是时间问题。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披金戴银的国王已经闭门谢客好几日。宫殿的主人此刻正失魂落魄地在一间幽静的别苑内游荡。被斩断的锁链,枷锁边缘的血痕,房间内残留的熏香,床榻上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都在时刻提醒着他,难敌已经被夺走了。

    偏偏是迦尔纳。

    迦尔纳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三弟射断了迦尔纳的脖子。

    可现在,那家伙从地狱回来了,再一次地……从自己手里夺走了难敌。

    而迦尔纳唯一的克星——他战无不胜的三弟,在被一群普通的强盗击败后,从此竟一蹶不振。

    “你不是说迦尔纳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他还好好地活着……你知不知道,在你前往多门城的时候,他大摇大摆跑到象城来,还劫走了难敌!”

    “兄长……我尽了我的职责,按照您的意愿杀死了迦尔纳。所有人都能为我见证。可你呢?你明知一旦难敌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这个国家又会陷入腥风血雨中……可你却执意要留住他……为何?!为何你就不能狠下心杀了他!!!”

    “你在质疑我吗,阿周那?!”

    “我已经杀了迦尔纳一次……你还要怎么样?!让我再次杀了他……?”

    为什么又是这家伙!

    可恶……!

    坚战抽出了佩剑,歇斯底里地斩向了床榻周围的帐帘,凌乱的绸缎就像被粗暴撕扯下的莎莉。

    当难降妄图对德罗帕蒂行禽兽之举的时候,坚战的脑海里就产生了一个连他自己也觉得可怕的念头。

    他想对难敌做同样的事。

    在那之后,他做梦都在想……

    难敌刚被自己俘虏时,他总是会命令侍者为难敌穿上他曾经穿戴的衣饰,抹上涂香,让这位被拴上项圈的小狮子时刻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光彩照人,让他想起,自己曾是不可一世的国王,象王冠上的珍珠。然后……再一点点亲手撕碎他的骄傲。

    就像难降当时试图对德罗帕蒂做的那样……

    坚战想让难敌感受到德罗帕蒂在赌局时的无助,不,这只不过是借口。他想听难敌求饶,想听他哭喊,想听他向自己屈服!可他骄傲的白王子却总是嘴硬,让他不得不变本加厉地惩罚这个不安分的俘虏……把那象牙般白皙的皮肤打得皮开肉绽,再好好品尝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涌出的泪水。

    明明只要服软,就可以得到自己温柔的对待,可这家伙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证明,他根本不值得。

    这位以冷静与隐忍著称的尊王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魔怔般紧抓着火红的床榻,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恨我吗?

    明明是你自讨苦吃……

    你可不能怨我啊,我高傲而美丽的堂弟……

    “别碰我!”

    在浴池中惊醒的时候,难敌仍旧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试图为自己清洗的友人,直到他看见马嘶担忧的面孔才稍微缓过来。只是……他的身体仍旧绷得很紧。

    当初难敌从芒果树上将马嘶扑倒时,差点没把马嘶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现在他却这么轻,就像随时会散架一样……

    像是想要回避友人的目光,难敌始终垂着头,卷曲的长发从肩膀垂落在水面上,像是一朵朵枯萎的睡莲。

    “又做噩梦了吗?”

    马嘶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可难敌却后退了一步,他强压着颤抖,扶在了浴池边缘,

    “让我自己清洗吧。”

    “在摩揭陀那次,我和迦尔纳都受伤了,迦尔纳尤其严重……那时候还不是你帮他……”

    提起这个地名,难敌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以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出去。”

    那天,难敌清洗了很久的时间才从浴室里出来。从那以后,他试图自己去完成一些东西,尽管他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理想。在象城遭受的摧残和挥之不去的噩梦让难敌的身体状况一度糟糕到了极点。所幸在两位挚友的照料下,他的精神总算开始渐渐恢复。

    慈悯说,任何人遭受了那样的折磨后,就算能逃脱生天,也活不了多久,可难敌居然活了下来,就像……因为未了的东西还吊着一口气一样。

    马嘶知道慈悯的意思。在难敌被怖军打断腿骨的时候,他就这样在非人的痛苦中足足死撑了好几天。当马嘶看见徘徊在难敌身边的乌鸦与野兽,他本以为难敌已经死了,直到他看见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血眼里的火焰仿佛是以他的残损的身体作为燃料,在他的生命彻底枯竭之前无法浇灭。

    慈悯并未告诉马嘶,他的另一个推断。

    难敌之所能够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或许也说明……他并非人类。

    迦尔纳为难敌制作了一个义肢,好让他能够下床出去走走。毕竟,难敌必定不会接受今后一直拄着拐杖行动。尽管两人都非常清楚,如今早已伤病缠身的俱卢之子并没有力气拖着那条沉重的义肢走太久。

    有一日,难敌听见了熟悉的清鸣。他知道,那并非是有人发现了他们,而是两位友人正在切磋武艺……仿佛是回想起了往日三人在一块南征北战的日子,他从床榻上坐起身,摸索着朝屋外走去。

    果然,手持巨剑(巨剑可参考三破)的银发战士此刻正在和友人交手,剑刃乱舞卷起的飓风让林中的草木都为之颤抖,而马嘶则如同飘忽不定的火焰,他手中虽然只有一把长剑,却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见招拆招,银白的剑锋几次险些击中迦尔纳的破绽。在这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中,那双琥珀般的眼睛里终于也闪烁起久违的战意。

    自从那场夜袭之后,马嘶一直都在悲愤与懊悔中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几乎没有再认真战斗过。但现在,他已经找回了战斗的意义。

    这场比试最终以迦尔纳的胜利告终。拖着额头上的伤口,马嘶在战斗中并不能长久保持在巅峰状态。而迦尔纳……用慈悯的话说,他就像一个早已脱离肉体的亡魂,全然不知疲惫为何物。

    难敌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位友人,往昔的辉煌仿佛犹在眼前。他忍不住走向了武器架,在那里,有一把未开锋的剑,雕刻着白狮的剑柄让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佩剑。

    他着魔般从架上取下了那把剑,然而随之而来的重量却让他早已断筋的手不受控制地松开……

    那把剑狠狠地砸在他的义肢上,发出一声脆响。就像是一个巴掌打在了难敌脸上。提醒着他,自己这个废人……已经永远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战斗了。

    难敌呆呆地看着被砸坏的义肢,赤色的眼睛就像一滩快要干涸的血水。直到迦尔纳和马嘶赶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僵硬地吐出了几个字。

    “我想去摩揭陀。”

    这个地名,马嘶和迦尔纳在这几天经常提起。摩揭陀有一位凶煞而残暴的不死之王妖连,据说,他的身体就算被撕成两半也能愈合。

    和难敌一样,他出生之时不具人形,是一位名叫加菈的女巫将他的身体缝合,从此,这具身体便无法被轻易摧毁。

    即便是强大如俱卢王国,也对摩揭陀敬畏三分。

    难敌曾对那个和自己一样从出生时就带着不祥色彩的不死之王非常感兴趣,也曾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

    但这也让他确信了一点。

    摩揭陀,确实存在着这个世上无法理解的力量。

    “好啊,等你恢复得差不多——”

    马嘶见难敌主动提出去摩揭陀的事,有些喜出望外,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旅途对于难敌来说是最后的希望。

    此时的难敌,就像一个等待着宣判的囚徒……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是死刑。

    “明天就启程。”

    “难敌……”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落难的俱卢之子就像一头被斩断利爪,拔掉尖牙的雄狮,往日的威风早已不复存在,但他却依旧记得自己是一头狮子,而不是一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流浪猫。

    “胡说……那我们算什么?”

    见到难敌如此消沉的模样,马嘶的心仿佛也沉入了湖底,相比之下,迦尔纳则干脆了许多,他一把抱住友人轻盈的身体,大步朝屋内走去。

    “迦尔纳?”

    “明天就走的话,我趁现在把义肢修补一下。路上可不好换了。”

    “你该不会要让难敌……”

    马嘶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大大咧咧的畏友,然而迦尔纳不仅没有怜惜的意味,反而问起了怀中病号,

    “做得到吗?做不到的话我们不走了。”

    躺在迦尔纳怀中的俱卢之子用瘦骨嶙峋的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

    受伤的狮子,终究还是狮子,又岂会甘心被当做可怜兮兮的小猫咪呢?

    难敌小时候最讨厌听见有人嘲笑自己双目失明的父亲是个残废。人们因为他失去眼睛这件事,将他当做一个不配成为国王的“可怜的瞎子”。虽然难敌并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但他从小到大也一直明白,他的父亲只是一名失去眼睛的国王,并不是人们口中那个被施舍了王位的残废。

    “少废话,快给我把义肢修好。”

    “如你所愿,吾友。”

    虽然嘴上很放心,但马嘶注意到,迦尔纳将难敌送回房间的时候比平时要小心翼翼。在马嘶的了解里,迦尔纳一直是个只会挥舞巨剑砍杀敌人的傻瓜,可是,他竟为了难敌做起了木匠的活,还硬生生地捣鼓得有模有样……到头来,到底是谁更在乎呢?

    “也不用修得这么认真。反正……去了摩揭陀就用不着了。”

    难敌说到这里,忽然又沉默了许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对此行抱有太大希望。

    “那也等到了摩揭陀再说。”

    雇佣兵出身的迦尔纳很少会有对于未来的顾虑。像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生死无常的散兵游勇,不知道在哪一次任务中就会殒命,所以他向来只看当下。

    现在难敌活着,自己的剑能够护他周全,足矣。

    就这样,他们三人加上慈悯仓促地踏上了前往摩揭陀的旅途。

    离开德罗纳留下的唯一的庇护所时,这三人全然不知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PS:完了完了,坚战大哥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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